火星與金星的連線

我那住在中西部某大城市的朋友前陣子氣急敗壞地打電話問我說:“你會不會有時覺得這些rice queen的審美眼光很有問題?!“

我很狐疑地問他為什麼這樣問?難不成稍早一週我跟匈牙利先生莫名其妙吵架的事情千萬里外的他竟然知道了?!

結果原來是他跟他那另有男友的fuck buddy出去吃飯時，沒想到席間他的FB一直偷偷地在瞄另一桌的某個亞洲男生...
只不過，我朋友並不是因為這個偷瞄的動作而感到憤怒或吃醋，相反的，反而是因為那個男生實在是醜到不像話，朋友的FB竟然瞄完還說人家“Kinda cute!“，讓我的朋友當場翻臉。

沒想到，朋友的FB竟然回說: Well, don’t be mad! You guys are different kinds of cute!
這樣的解釋，更是讓我的朋友氣到當場飯也吃不下去，回家馬上打長途電話給我抱怨。

“如果你覺得那樣等級的人會cute的話，那你去跟那種人在一起就好了，跟我在一起幹嘛?!難道，我跟這種貨色會是同種等級不成?!!!“隔著電話，我簡直是可以看到氣得臉紅脖子粗得朋友噴著口水滔滔不絕謾罵的模樣。


其實我一直以來或多或少也有這樣的困擾。

大家常問我對於匈牙利先生之前的那堆歷史，不會感到不安嗎?
以他那從FB變成“朋友“的香港人來說，我一直不知道，我該為他們曾經有過一、兩年的肉體關係感到不爽，還是該為這個香港人簡直是醜到翻感到不爽?

如同我的朋友一般，在面對那種我們外出有時匈牙利先生跟我說“that guy is cute“，但當那個人在我眼中卻其實醜到不能再醜時，我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其實自視過高了一點?

有時，匈牙利先生的欣賞眼光讓我懷疑:難道自己也是這群醜人的一份子嗎?!!
換言之，與其說匈牙利先生大多的gay friends都跟他至少有過oral肉體關係的history要讓我感到不安，還不如說看看這些朋友的長相，要我相信他們曾經有過“任何種類“的肉體關係，簡直就是對現在身為男朋友的我一種近乎損及自信心的嚴厲insult。

就如同我朋友的反應一樣:如果你連這種貨色都可以上--不管是full course還是只getting a stupid blow job，那到底我算什麼?!


講起這股東方熱的白人審美觀，就令我想起中國古代的楊貴妃。

在我們可以找到的楊貴妃的畫像裡，以現在台灣的美女標準來說，根本就無法稱的上美麗。即使楊貴妃的身材稱不上小象隊，但也絕對不是林志伶這類的魔鬼模特兒身材。
也所以，楊貴妃那圓潤的臉頰及身軀，大概得先去加州健身房跳點韻律舞減減重，再來看看他有沒有資格可以稱的上是美女。

只不過，當年有一點點西域胡人血統的唐朝皇室，就是流行這類的的體態美，自然其實可以稱為chubby的楊貴妃，在當時會被指為美女一名。


在外國人眼中的東方美，我們以國外欣賞的女人來看，大概就可以窺見一二。
烏黑亮麗的長髮、單眼皮、瓜子形狀又素淨或扁平到近乎沒有輪廓起伏的臉，大概可以作為summary。--國外喜歡的鞏利、章子怡等人，基本上都是這種類型。我們覺得美到翻的“名模“，到了外國人眼中，反而可能被視為“沒有特色“或“沒有東方美“。

換做男人，這群愛吃米飯的高加索人的審美觀也並沒有差很遠--通常是瘦到像竹竿的身軀、臉型有點奇怪的稜角、單眼皮小眼睛、一樣是沒什麼起伏的臉，越是他們會稱為“cute“的類型。

記得我另外有個大陸朋友，就曾經抱怨過當他在bath house他的FB告知曾經上過另外一個當天在bath house的亞洲人，而當他去check了一下這亞洲人長什麼模樣，結果發現是個“臉醜又扁到近乎是北京狗“時(我至今還記得當時他用“北京狗“三個字來形容這些長得不大好看的亞洲人，讓我“噗差“笑出來但又覺得實在是再貼切也不過的比喻!)，當場在bath house就此甩掉他那正horny的FB拂袖離去。
因為他“實在是忍受不住這樣的屈辱“!


也所以，當我朋友打長途電話給我抱怨時，我只能心有戚戚焉地告訴他那“北京狗“的比喻，以及我對匈牙利先生那從前FB變成朋友的香港人的“心結“。
還有，告訴他那前陣子因為我秀給匈牙利先生某個網頁看一個亞洲人萬聖節男扮女裝前後對照的照片卻變成大吵一架的小故事。


那天我本來是要告訴匈牙利先生:“瞧這disgusting的亞洲人的drag queen扮相，跟你那匈牙利朋友沒兩樣!“

結果沒想到匈牙利先生不但不相信我說這兩張照片是同一個人，還說那變裝前那張不知道為什麼，該亞洲人簡直像是“走在路上被人從後大呼名諱而驚嚇回頭，張著大嘴就被拍下的難看樣子“的照片竟然“kinda cute“。
當場我以為我聽錯了，提高八度音地問: Are you nuts?

在秀給匈牙利先生看網頁前，我大概萬萬也想不到這張不管是變裝後的醜陋照片，還是變裝前那張“像是極度受到驚嚇以致於把嘴張的像充氣娃娃一樣大“、或簡直就是“被鬼打到“的照片，竟然可以被匈牙利先生說“he’s kinda cute!“

所以，好端端的睡前床上分享今天在網路上看到的東西，變成一頓睡前的大吵。


我告訴匈牙利先生說這就是EXACTLY我對於他那香港“朋友“感到感冒的部份。
我可以試著了解某人跟你曾經有肉體關係，但因為那已經是N年前的事情了，所以你們已經真的只是“朋友“的關係的事實，但我實在是無法釋懷“你竟然可以跟這樣醜的人有肉體關係，甚至還不是一夜情，而是長達一兩年的Fuck buddy關係“這樣的ugly painful ground fact。

於是，我終於逮到機會好好的機會教育，跟匈牙利先生解釋我對他香港朋友的感覺，絕對不是“吃醋“，也絕對跟他對我“指控“說，我在路上或在club跳舞時也會指別人說“That’s a cute guy!“，是絕對不相同的事!!


我對匈牙利先生說，我們走在路上或上club玩，隨手指指點點評分，我們都會這樣做，這沒什麼。
有時碰到我們意見不一致的人，這也沒什麼。畢竟，每個人喜歡的type或多或少有點不同。你比較注重身材自然成形的瘦小，我比較注重臉蛋，這都沒什麼。

但是，即使我覺得cute的人匈牙利先生並不覺得cute，或並不一定是他喜歡的型，但起碼，如果讓這些人來參加選美，他們都“起碼在一個水準之上“。
可是匈牙利先生有時卻會拿那些北京狗來說“他們挺可愛的“。就會是令我覺得不但不會吃醋反而是覺得那是“對自己的一種嚴厲污辱“而感到氣結了。
畢竟，就像選美一樣，一個人在我看來是個7，在你看來不過是個6，這沒什麼。如果一個人在我看來只有2.5，你竟然覺得有個6或7，覺得人家“Kinda cute“或“Pretty!“(男或女都適用)，這就是很大的爭議了。也的確就像選美一樣，如台姐如果選出個檳榔西施妹，也許你還頂多只覺得他俗了點，少了這麼點氣質；如果選出個有如菜頭男扮女裝的人當台姐，只怕全國不免抓狂起來。

當然，這樣連我自己都承認有點莫名其妙的爭吵，除了搞壞當晚兩人上床睡覺前的心情外，並沒有任何好處或結論。
尤其畢竟審美觀這種東西，是比壞習慣還難更改，也其實是我沒有真的什麼權利要他更改的東西。(眼光是培養的，跟喜好一樣，又要怎樣改呢?)


所以最後，也只能像是我告訴他的，我對他的過去，唯一最沒有感到心結的，其實是他那最為認真，交往大約半年之久的男友。
我想沒有心結的理由，除了我覺得這個因為現場抓到匈牙利先生cheating、在跨年party上因為喝醉就隨便接受了某個派對上的男生“贈送“的blow job“賀歲禮“而當場在這跨年party甩掉匈牙利先生給他另一個“賀歲禮“-- 終結這段關係，的越南人，可以說是他所有過去男朋友中唯一一個跟我share相同value與握有相同等級道德情操的人之外，從照片看來，他也是唯一比較稱的上可愛，甚至感覺有點像是小一號也瘦一點點的我的人。

其他那些雖然不見得到“北京狗“等級的“朋友們“(either短暫的boyfriend或是單純有一夜或一次blow job後轉成“友誼“的朋友們)，但也還是讓我始終納悶明明條件是幾乎可以什麼樣的亞洲男都可以得的到的匈牙利先生，怎麼會像是“horny到人家自動奉送上門就要“的程度?!(當然，以匈牙利先生睡過可能有百人了的歷史，這些“馬有失蹄人有眼睛脫窗“的例子，可能算起來也不是什麼。)


這股白人東方熱，造就了很多路上牽著手，女生像是潘越雲、蔡琴或蔡閨的異性cross cutural relationship，以及男生像是九孔、黃子佼、或阿西、蔡頭的同性cross cutural relationship。這些白人的審美眼光，有時真讓人懷疑，這些離鄉背井嫁到新大陸來的男男女女，就像是到台灣的越南新娘或外勞一樣--都已經是沒有人要沒人撿的，所以才換個市場投石問路找尋春天的可能。而有時候在國外的你，甚至擔心這就是人家對亞洲人的認識跟印象。(想到另一個例子，現在在北美當紅的戲劇Grey’s Anatomy中間的那亞裔實習醫生，如果美國人都說這就是“亞洲美女“，身為女人的你一定會馬上反擊!對我來說，那個女生充其量只能說“有自己特殊的味道“罷了! 註一)

不幸的，當你的男朋友也有一點點這樣毛病的時候，你就會懷疑自己是不是長得像是九孔或是蔡頭了。(或again，你的白人男友對著這亞裔演員對你說“他還真是個大美女阿∼“時，自以為你沒有偶像劇女主角美但起碼也有平均水準的你，就不免像我一樣的大聲小叫了!)


而據我的觀察，這種東方熱陷入的程度越深的，尤其那種還會收集東方古董字畫，家中擺上中國日本酒瓶葫蘆中國節，甚至家裡還有絲綢的，絕絕對對是這些塌塌鼻北京狗的愛好者。
有時，也許從一個人喜愛的事物，或多或少也可看出一個人審美觀。比較喜歡後現代的東西的人，或許就也比較喜歡比較現代人欣賞的現代美 -- 女人有美麗的臉孔與魔鬼的身材、男人either可愛or帥氣，臉孔長的至少不是歷史課本山頂洞人的模樣；而會到收集古代字畫或刺繡的白人，對於中國的古典已經陷入太深，所以大概就喜歡楊貴妃型的“福氣女“，或像北京狗一樣的“可愛男“。

如果你自覺不是福氣女也非北京狗，你的外籍男朋友/老公卻會對這些人大呼“可愛“或“美豔“。
你就可以體會我跟我朋友的感受。


而如果你覺得我是因為匈牙利先生的香港朋友跟他有過一段不算短的FB關係而對他的長相形容過於苛刻，歡迎索取他的照片。

希望跟我去clubbing的兩名網友在club裡面看到這名香港人後當場大叫“這個人真的醜到爆!!你怎麼會有這麼醜的朋友?!“、以及那要求我寄張照片的朋友在打開email時驚聲尖叫以為收到恐怖惡搞照片然後頓時對自己的FB欣賞一個他覺得不大好看的亞洲人“當場感到欣慰不少“的事情，不會發生在你的身上!


註一: 別誤會，事實上我挺喜歡”Christina”這個角色，同時很欣賞這個還曾演出托斯卡尼豔陽下的女演員，不過，欣賞他的演技(或演出的個性)是一回事，他的長相，或甚至他是否可以代表“東方美“，可又是完完全全的另一回事。
台灣沒看過該劇或對該劇不熟的人，請見http://abc.go.com/primetime/greysanatomy/bios/sandra_oh.html 裡面有該名女演員的照片。(且劇照恐怕還通常已經是照的上相可以搬上台面的照片了!)
畢竟，台灣女人(或亞洲女人)，不是沒有這種水準http://abc.go.com/primetime/greysanatomy/bios/katherine_heigl.html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