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ll, girls, it’s the end of an era.“影集Sex and The City最末季當Carrie決定前往巴黎時,對其他人說了這樣的一句話。

紐約GLBT社群雜誌Next在這個月初Roxy關門Closing Party前的issue這樣介紹Roxy: Love it or hate it, the Roxy IS the very definition of a gay institution, a mass of grit, glamour, sweat and drama set to the beats of world-class DJs.
的確,紐約的Roxy為流行的音樂形態下定義、為主流同志與跳舞方式下定義、也為紐約甚至是世界的夜店下定義。

從90年代開始身穿著Abercrombie的muscle/pretty (Chelsea) boys開始聚集於Roxy跳舞開始,不但整個紐約蔚為風尚,每個人開始勤上健身房只希望得到Roxy給你一個分數3或4(註一),這股風潮更是推向世界其他地方去。
所以我們可以這麼說,Roxy,不但成為muscle boys/gods的temple也自然成為愛這些muscle boys的gaymen的集散地,而跳到某個時間點舞池裡打赤膊的男人比穿衣服的男人還多的特殊形態,十六年老字號的Roxy更是定義了現在各地同志nightclub跳舞的方式。

【註一: 照NY Times的專訪看來,Roxy的owner說他們給所有的舞客從1~4不等的評分,並將這評分放入電腦系統裡面作為未來發放event invitation用。而1是長的最難看的來賓,或通常是straight people;大部分的人會得到2;如果長得不錯,就可以得到一個3;而4是實在是不得不讓他們免費進來的人。
而Roxy owner Mr. Blair說:3s were actually more desirable guests than 4s. ”A 3 is a cutie that pays.”:) 】


而總是走在尖端的Roxy更是符合Sex and The City Samantha對演員男友說的話:“先是同志,再來是小女生,最後才是主流市場/產業跟進“ -- the Roxy播放的音樂常在主流音樂頻道開始大紅之前的一季或甚至超過半年前就開始播放了,而想要大紅的歌手與舞曲單曲的發行更是努力費盡心思打進Roxy,好像在這裡播放過後就是蓋了個正字標記,就是日後主流市場大紅的保證。
除了因其在gay community的地位而數度登台表演的幾位gay icon如Cher、Bette Midler、Madonna等(Madonna更在最新專輯發片前登上Roxy演唱最新單曲把Roxy當作新歌發表會場地∼)外,Beyonce、Christina Aguilera等人都屬於這樣來Roxy“拜碼頭“的例子。

也當然地,這樣的Roxy就成為所有來自世界各地的同志到紐約旅遊時絕對不會錯過的旅遊“景點“之一。


對於New Yorkers或甚至是不少的美國人(尤其是紐約市附近地區的T&B Boys,註二)來說,Roxy並不只是一個disco club,它是這些人當年come out的所在 -- 不少人到Roxy跟朋友come out,或,不少人在朋友的帶領下到Roxy才發現自己原來不是straight而不再confused!(感覺大概就像Funky之於台北人或台灣人一樣吧!)
也因此,Roxy是New Yorkers共同擁有的成長歷程與記憶,不管,那記憶是從衣櫃中破櫃而出的成長、是在Roxy認識其他的同志好友,還是亂七八糟的ONS史,隨著那光舞池就佔地6000 square feet的Roxy即將賣給房地產公司改建為另一棟紐約sky-high的condo,the Roxy將深深地埋入他們記憶裡的一頁。

【註二: New Yorkers用來嘲笑非住在曼哈頓裡面的人的用語,因為他們必須用Tunnel隧道或是橋才能進到紐約,所以得名T&B (Tunnel & Bridge) Boys。而這裡,很明顯地,如果你住在非大蘋果區還又是鄉間地帶,你唯一的come out選擇就是來到大蘋果。所以也就不難理解為什麼在紐約gay community地位如此重要的Roxy會成為這些人的come out記憶了!】


而從Roxy建築物所有人轉賣給房地產公司以致於Roxy不得不關門大吉一事,的確也是可以看到gay community在過去幾年裡玩樂形態的轉變以及因為這個世界的不同而漸漸地導致gaymen行事與lifestyle的變遷。

大家所謂的“大型舞會已死(circuit party is dying)“,Roxy在平時的週末夜晚雖然大概可以有一千人左右的流量,但對那佔地6000 sq. feet的舞池來說,顯然是太少了一點。即使Roxy在特殊舞會時候可以湧入大約2500人,不可否認地,在過去幾年來,Roxy似乎已經慢慢地退下了他的光輝。
而舞客少了的原因其實並不是其他disco clubs的競爭,仔細看這股潮流,紐約的club一間開的比一間小,隨隨便便六百人就可以感覺到舞池的擁擠。而這股轉向“小而美“而不再是有如Roxy那般warehouse舞池的經營,其實反應出來的是我們所處的環境的變遷。

以前述的Tunnel & Bridge Boys來說,在過往他們唯一come out的機會是前進大蘋果,唯一要交朋友的機會也是到這些warehouse裡面來認識在舞池裡扭動著身軀的muscle pretty boys。
隨著時代的不同,即使在紐約,十年前的90年代也畢竟跟今年有所不同,今日人們可以隨便地在gay village外come out,可以在學校裡在公司裡毫無戒心地出櫃交朋友,這些本來有如台灣二十年前的新公園hookup的功能消失後,舞池也當然就還原成一個跳舞的地方而已。所有不愛跳舞不擅跳舞也不喜扭動自己或因為too shy to dance的人,甚至不必靠著上網就可以輕易地認識其他的同志並結交同志好友,也所以他們當然就更不會想要去熬夜泡夜店只為了交朋友或get laid。

(p.s 網路dating跟交友跟“社會風氣演進“的關係的topic未來有機會再提;不過如要簡單地說得話則是我認為越是需要/還是需要用網路來交友不管認識另一半或是同志朋友的國家社會地區或甚至到個人,就是“比較起來“是落後的)


也again,不管怎麼說,it’s really the end of an era!

對於我來說,我只遺憾在北美這樣長的時間裡,竟然去紐約的Roxy是在我在北美定居前旅遊時去的,不過那二十出頭時初見大蘋果的驚訝與喜愛,再到近了Roxy後看到那樣多的pretty boys像影集Queer As Folk那樣自在歡愉的跳舞(當時當然是還沒有什麼Queer As Folk!)而有那像是小美人魚見到陸地景象心儀陸上世界而興起“This is the place I belong to!!“的感覺而下定決心我一定要離開台北離開亞洲,卻是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記憶。

看著NY Times報導那Roxy Closing Party湧入約4000人舞會直到隔天中午,而Final DJ Peter Rauhofer播放了兩次Donna Summer的Last Dance。只去過Roxy那麼一百零一一次的我,也不禁感染到現場的熱力與感動...
我很感謝自己有那趟當兵後的紐約行,並高興現在的自己可以對自己說I’m where I belong to..

ABBA唱Thank you for the music,我說Thank you for the Roxy..


延伸視聽:
Roxy NYC Closing Party片段
http://www.youtube.com/watch?v=fP5UZk5vuzM
http://www.youtube.com/watch?v=VCe3rpG1rZA
http://www.youtube.com/watch?v=OhYtvZjhm8k
http://www.youtube.com/watch?v=hz_6B3tBXg0
http://www.youtube.com/watch?v=tlP5gaFcnBc

(終場)Rauhofer plays madonna’s ’this used to be my playground’ at Roxy Closing Party
http://www.youtube.com/watch?v=I9NvbBuuJV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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